涟水虚拟货币政策

作者：张源

抗日战争时期,日本帝国主义利用傀儡政府滥发货币,导致根据地货币贬值、物价飞涨、市场混乱、生产停滞,人民生活失去保障。为保护人民财产,促进根据地经济发展,各抗日根据地纷纷开办银行,发行货币,驱逐伪币和法币,逐步建立起独立自主的货币制度。这种货币制度对抗战的全面胜利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一、各抗日根据地银行的建立与货币发行情况

抗日战争时期为解决军需民用,发展经济,大多数抗日根据地都根据对敌斗争和经济发展的需要,设立了自己的银行,独立发行货币。这些银行中,除陕甘宁边区银行是由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西北分行改组以外,其他银行都是随着抗日根据地的建立和发展而逐渐建立并不断发展壮大的。

(一)陕甘宁边区银行的建立与边币的发行

陕甘宁边区包括陕西北部、甘肃东部、宁夏东南部地区,是中共中央所在地,也是全国敌后抗日根据地的总后方和指挥中枢。1937年9月,陕甘宁边区政府在延安正式成立,林伯渠任主席。
陕甘宁边区银行是抗日战争时期陕甘宁边区政府建立的第一个抗日根据地银行,该银行由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发展而来,下设绥德分行、关中分行、三边分行、陇东分行等分支机构。1932年2月,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在江西瑞金成立,毛泽民任行长。1935年10月,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随中国工农红军迁至陕北瓦窑堡,11月,根据中共中央指示,该银行与陕北的陕甘晋苏维埃银行合并,改称“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西北分行”(简称“西北分行”),由中央财政部部长林伯渠兼任行长,曹菊如任副行长。1937年,陕甘宁边区政府成立后,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西北分行更名为“陕甘宁边区银行”(简称“边区银行”),运营资本10万元。1941年,陕甘宁边区政府又拨款120万元作为该行的运营资本。
在设立初期,陕甘宁边区银行并未发行货币。1938年6月,由于辅币短缺,边区银行才在陕甘宁边区政府的授权下,以光华商店的名义发行“光华商店代价券”,并将其作为辅币使用。代价券可随时兑换法币,其面额有贰分、伍分、壹角、贰角、伍角5种,后来边区银行又增发了柒角伍分券。
边区政府自1941年开始授权边区银行发行“陕甘宁边区银行币(即边币)。与此同时,边区政府禁止法币在边区流通,并逐渐收回光华代价券。边币与法币的兑换率为1∶1。从发行到停用边币大约经历了三年时间,其面额有壹角、贰角、伍元、拾元、伍拾元、壹佰元、贰佰元、伍佰元、壹仟元、伍仟元10种。
为了打破国民党的经济封锁,坚持抗战,1942年底,中共中央提出“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方针,号召解放区军民自力更生,克服困难。边区银行积极响应号召:一方面继续放款,支持生产和贸易;另一方面正确处理边币与法币的关系,稳定金融。
1944年5月,中共中央西北财经办事处第五次会议通过了《关于发行陕甘宁边区贸易公司商业流通券的决议》。1944年7月1日,“陕甘宁边区贸易公司商业流通券” ( 简称“ 流通券”) 正式发行,其面额有五十元和十元两种,每元相当于边币十五元,可在全边区流通。流通券的准备金为流通券和边币总发行额的百分之二十五。
1947年3月,陕甘宁边区自卫战争爆发,边区银行随陕甘宁边区党政机关转移至山西。同年9月,陕甘宁边区银行与晋绥西北农业银行合并为西北农民银行,边区银行的历史任务随之结束。

(二)晋察冀边区银行的建立和发展

根据中共中央军委的决定, 八路军115师于1937年10月,在五台山地区创建了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同年11月,晋察冀军区正式成立。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包括华北同蒲路以东、津浦路以西,正太、德石路以北,张家口、承德以南地区,是中国共产党在敌后开辟的第一个抗日根据地。
1938年1月,晋察冀边区军政民代表大会通过了“边区为统制与建设经济得设立银行、发行钞票”的议案。同年3月,晋察冀边区银行在山西省五台山县石咀镇宣告成立,关学文任经理,胡作宾任副经理。后来,随着形势的发展,晋察冀边区银行又先后在冀中、冀西、冀热辽等地设立了河间分行、阜平分行和承德分行3家分行,在根据地各专区设立了办事处。截至1945年8月抗战胜利,晋察冀边区银行共设立了3家分行、6个支行、15个办事处、50个营业所、36个兑换所、33 个派出所和1个代办所。
晋察冀边区银行发行的晋察冀边币( 也称“抗票“) ,是敌后抗日根据地最早发行的货币,准备金为200万元。起初,晋察冀边币仅有壹元和伍元两种面额,之后晋察冀边区银行又陆续发行了其他面额和版别的纸币。1937至1947年,晋察冀边区银行共发行各种面值的纸币57种(冀中分行印制9种,加印“ 冀热辽” 字样的有 12 种) ,其中贰拾、壹角、伍角、贰元的各发行了1种;贰角、壹元、贰佰元的各发行了2种;伍元、伍仟元的各发行了3种;拾元、壹仟元的各发行了4种;伍佰元的发行了9种;伍拾元的发行了6种;壹佰元的发行了9种。

(三)山东抗日根据地银行的建立和发展

山东抗日根据地包括津浦路以东的山东大部地区和江苏、安徽、河南三省边界的部分地区。到抗战胜利前夕,山东抗日武装已发展至 27万余人,根据地面 积 达 12. 5万平方公里, 根据地人口约为2400万。1938 年春,胶东抗日武装起义成功。为解决当时市场货币流通秩序混乱问题,在胶东共产党的领导下,北海银行成立,下设蓬莱、黄县等分行。北海银行最初是公私合营的,总股本为25万元,其中民股占70%,公股占30%,以民股为主。在抗日战争时期,北海银行独立发行的抗币有壹角、贰角、伍角、壹元、伍元、拾元、贰拾、伍元、伍拾元、壹佰元9种面额。随着战争形势的恶化,1939年春,北海银行从县城撤离,转移至农村,不久后被迫停业。1939年8月,在莱阳、招远两县交界的张格庄,北海银行恢复建制。

(四)晋冀鲁豫边区银行的建立和发展

晋冀鲁豫边区由冀南、太行、太岳和冀鲁豫四个抗日根据地组成,下辖190余县,人口约2500万,是七大敌后抗日根据地之一,曾在抗战中发挥 重要作用。

抗日战争时期,由于敌人的破坏,晋冀鲁豫抗日根据地人民的生产和生活变得极度困难。为了安定人民的生活、积蓄长期抗战的力量,晋冀豫省委讨论决定创办根据地银行。1938年8月,上党银号在山西省长治市沁县成立, 并开始发行上党 银号票。1939年4月,为了调剂金融、统一币制、充实抗战力量,冀南行政主任公署提出了成立地方银行的方案。1939年10月,冀南银行在山西省黎城县正式成立,上党银号并入冀南银行。冀南银行在冀南行政公署和八路军后勤政治部的双重领导下发行冀钞。
最初,冀钞只在冀南和太行两个地区流通,是这两个地区的法定本位币。1940年8月,冀南、太行、太岳行政联合办事处(简称“冀太联办” 或“ 联办” )正式成立。1941年2月,“ 冀太联办”颁发布告,宣布冀钞为冀南、太行、太岳三区的法定本位币,冀钞的流通范围扩大到了太岳区。1946年1月,冀鲁豫边区的鲁西银行并入冀南银行。1948年4月,冀南银行总行迁至石门市,与晋察冀边区银行联合办公,同年7月,两家银行合并为华北银行。冀南银行的使命从此结束。

(五)晋绥边区银行的建立和发展

1937 年9月,周恩来亲赴雁门关,就建立统一战线、成立民族革命战争战地总动员委员会( 简称“动委会“) 等事宜,与阎锡山进行会谈。此次会谈为晋西北抗日根据地的建立打下了基础。1937年9月末,八路军120师进入管涔山地区,开辟了晋西北抗日根据地。1938年8月,八路军大青山支队以及相关抗日组织的工作人员开始向大青山挺进,最终开辟了大青山抗日根据地。这两块根据地合称“ 晋绥边区” 。
为配合八路军创建晋西北抗日根据地,华北党组织决定在晋西北创办一个由共产党直接领导的银行,并决定由地下党员刘少白同志全权负责筹建工作。刘少白在接受任务后,回到兴县,以动委会的名义筹集了白洋 3万多元、粮食1500多石作为银行的营运基金。1937年12月,兴县农民银行正式开业,刘少白任经理。兴县农民银行是抗日根据地较早建立起来的、具有统一战线性质的银行。
1937年11月至1938年末,兴县农民银行先后印制、发行了三批钞票,共计15万元,面额有壹角、贰角、壹元等。兴县农民银行的资金有80%被用于军政开支,这对支援军需、稳定抗日根据地人民的经济生活起到了重要作用。
1939 年“晋西事变”后,八路军 120 师粉碎了阎锡山军队的进攻。1940 年,晋绥边区的最高领导机关———晋西北行政公署成立。当时金融动荡、经济严重萧条、根据地军政经费异常困难。于是,晋西北行政公署决定在兴县农民银行的基础上建立西北农民银行,以巩固和发展根据地。同年5月,西北农民银行正式成立,仍由刘少白任经理。抗日战争时期,西北农民银行发行的货币面额主要有伍分、贰分、伍角、壹元、贰元、伍元、壹拾元、伍拾元、壹佰元、伍佰元10种,按不同版别进行统计,则有19种。
1942 年,西北财经办事处正式成立,该办事处统一了对陕甘宁、晋绥边区财政经济的领导。1947年,晋绥西北农民银行与陕甘宁边区银行合并,统称“西北农民银行”。1948年,华北银行、北海银行和西北农民银行合并,成立中国人民银行。西北农民银行的使命正式结束。

(六)华中抗日根据地银行的建立和发展

华中抗日根据地,是抗日战争进入战略相持阶段后,中国共产党领导新四军和华中地区的广大人民群众经过艰苦卓绝的敌后抗日游击战争创建起来的。该根据地由鄂豫皖边、皖江、淮南、淮北、苏北、苏中、苏南、浙东八块根据地组成。
1940年3月,汪伪政权成立。1941年,汪伪政权设立伪中央储备银行,发行伪中储券。1942年。6月,汪伪政权宣布在江苏、安徽、浙江、上海、南京等地发行的伪中储券为“新法币”,伪中储券与法币的兑换比例为1∶2。该举动不仅使法币贬值、物价上涨、人民生活遭到严重破坏,更直接造成了军需物资的外流。为了抗击日伪货币入侵,稳定根据地市场,促进根据地经济繁荣,华中抗日根据地积极响应中共中央“建立地方银行,发行纸币”的号召,先后建立了十大银行,共发行纸币242种。十大银行的建立与货币的发行对安定人民生活、壮大人民军队发挥了积极作用。

1. 江淮银行
1941年1月,新四军军部在盐城重建。为适应战时经济发展的需要,新四军军部于1941年4月创建华中地区一级金融机构——江淮银行。“江淮银行”由刘少奇亲自定名,取“ 面向大江南北,横跨淮河两岸”之意。江淮银行总行设在盐城,由财经部部长朱毅兼任行长。1941年6月,江淮银行在如东县设立苏中分行,7月,江淮银行并入军部供给部。

该行发行的江淮币,共有7种面额、26 种版别,主要流通于苏中新四军第一师活动的地区和苏南浙、皖边界地区。

2. 盐阜银行。
1942 年 4 月,盐阜银行以 50万资本金在张圩成立。该行由盐阜行政公署财经处领导,行长为骆耕漠。盐阜银行发行的盐阜币,共有 7 种面额、30种版别、529万多元,主要流通于苏北地区新四军第三师活动的盐城、盐东、阜宁等县境内。
3. 淮海银行
1942年6月,淮海行政公署决定设立淮海银行,并将其附设在行署财经处银行科。1942年8月,淮海银行正式营业,总行设在涟水。淮海银行共发行了3种面额、3种版别的淮海币。1943年3月,行署决定停止使用淮海币,淮海银行也因此停止运营。

4. 淮北地方银号
1940年11月,淮北苏皖边区抗日根据地开始筹建淮北地方银号。1942年6月,淮北地方银号在泗东县半城镇成立,由淮北行署主任刘瑞龙任董事长,资本为50万元法币,公私股各半。1942年 至1945 年,淮北地方银号共发行了8种面额、33种版别4381 万多元的淮北币。这些货币主要流通于新四军第四师活动的地区。

5. 淮南银行
1941年底,淮南行政公署开始筹建淮南银行。1942年2 月,淮南银行在盱眙县葛家巷正式成立。该行由淮南行署财经处领导,先后在高邮、六合、嘉山等县设立了支行。1942年至1944年,淮南银行共发行了7种面额、36种版别、3882万多元的淮南币。这些货币主要流通于新 四军第二师活动的地区。

6. 大江银行
1943年初,皖中行政公署成立了皖中总金库。同年6月,大江银行在皖中总金库的基础上成立。1943年,反“扫荡”胜利后,大江银行迁至皖江贸易局所在地——汤家沟。1945年10月,大江银行停止运营。从成立到撤销,大江银行历时3年2个月,共发行了7种面额( 壹角、伍角、壹元、贰元、伍元、拾元、贰拾元)、40种版别、2000多万元的大江币。这些大江币主要流通于新四军第七师活动的地区。

7. 江南银行
1944 年初,为满足苏南抗日根据地经济发展的需要,苏南行署着手筹建江南银行。1945年5 月,江南银行于长兴县成立,行署财经处处长兼任行长。成立后,江南银行共发行了壹元、伍元、拾元 3种面额的货币。江南币主要流通于长兴、安吉、广德、宜兴等新四军第六师早期活动的地区。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因新四军北撤,江南银行停止运营,其所发行的江南币全部由有关部门收回。

8. 浙东银行
1945年4月,浙东银行在余姚市梁弄镇正式成立,下设三北和余姚两个支行。浙东银行共发行了6种面额、17种版别的浙东币。1945年9月,浙东抗日根据地奉中共中央命令北撤,浙东银行停止运营。

9. 豫鄂边区建设银行
豫鄂边区建设银行是豫鄂边区抗日根据地设立的金融机构。1941年皖南事变后,中共中央军委决定重建新四军军部,李先念率领新四军第五师开辟了鄂东和豫鄂边区抗日根据地。同年4月,为了支援抗战、打破敌人封锁、发展边区经济,豫鄂边区第二次军政代表大会决定,尽快创办边区建设银行,集资发展边区各种生产事业。会后,豫鄂边区建设银行成立,行长为左中修。豫鄂边区建设银行总行设在京山,后转移至大悟山,下设多个分行办事处和三个印 钞 厂。其中,分行办事处由当 地党政机关领导。
为抵制日钞在根据地内流通,豫鄂边区建设银行于1941年发行建设币100万元。豫鄂边区建设银行先后印制、发行了11种面额 (伍角、壹 元、贰元、叁元、伍元、拾元、伍拾元、壹佰元、贰佰元、伍佰元、壹仟元) 、15 种版别的建设币。这些货币主要流通于新四军第五师活动的地区。

10. 华中银行
抗日战争胜利后,华中江北各战略区大都已经连成一片,商品流通的区域更为广阔,但各战略区的银行仍各自为政、分散经营。这显然已经不能适应形势发展的需要。因此,统一各战略区银行势在必行。1945年8月1日,华中局和新四军军部决定,将各战略区的银行合并,成立华中银行。华中银行发行的华中银行币,通行于华中各解放区。
综上,各根据地银行的成立时间和规模各不相同。例如,八路军开辟的敌后抗日根据地的地方银行成立时间早,规模大,一般由大边区政府管辖。新四军开辟的敌后抗日根据地的地方银行成立时间晚,规模小,一般由行政公署(相当于专区)管辖。这些根据地银行大多随着根据地的创建而建立,并通过发行货币,开展对敌斗争,为中国的革命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

二、 抗日根据地的货币斗争

为了促进经济发展、稳定物价、保障人民生活、坚持抗战,抗日根据地一方面要通过发行货币同敌伪作斗争,坚决禁止敌伪货币,如“ 联银券” “ 中储券”等,在根据地内流通;另一方面,要在统一战线内部,与国民党保持既联合又斗争的关系,表现在货币关系上,就是在一定条件下,允许法币在抗日根据地内流通,但在必要时又要限制或禁止法币在抗日根据地内流通。

(一)本币与伪币

抗日战争时期并不存在严格意义上的根据地“本币“ 。本文所提到的“ 本币”泛指各根据地银行发行的货币。各根据地发行的边币、抗币一进入市场,便与日伪货币展开了不同形式的斗争,这促进了一定区域内独立货币制度的形成。
抗币与日伪币的斗争实质上是敌我性质的斗争。“卢沟桥事变”前后,敌伪在华北相继成立了伪冀东银行、伪蒙疆银行和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并大量印发伪钞。其中,“ 联银券”在华北流通最广,是日本帝国主义在华北掠夺资源、进行经济侵略的重要工具。因此,各敌后抗日根据地民主政府严禁使用伪联银券。
1940年12月21日,伪中央储备银行成立,开始发行伪中储券。伪中储券主要流通于长江中下游日伪控制区。华中各抗日根据地原则上禁止使用伪中储券,但在具体掌控上,不同地区、不同时期却有所区别。例如,在抗日根据地内,伪币一律没收,交易伪币的黑市全部被取缔;在边沿区和游击区,小额“中储券”不会被没收,但严格禁止内流,限期肃清。日本投降后,汪伪政权垮台,伪币失去依托,华中抗日根据地边沿区的伪中储券很快就被新成立的华中银行肃清了。

（二）本币与法币

抗币与法币的斗争是统一战线内部的斗争。敌后抗日根据地在不同时期对法币所采取的政策有所不同。1941 年 12 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夕,各地区对法币采取保护政策;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后,各地区对法币采取斗争政策。
1941 年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前,日本在敌占区发行伪币,大量吸收法币。法币在当时实行的是金汇兑本位制( 先与英镑挂钩,后与美元联系) ,币值比较稳定,可以在解放区和敌占区自由流通。敌人先用无担保的伪币来吸收法币,再将所得法币拿到上海等地的美国银行和英国银行换取外汇(美元和英镑) ,然后用外汇在国际市场上购买他们所需要的物资。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后,日本接管了美、英等国在上海等地的银行,无法再用法币换取美元和英镑。于是,敌人变换手法,用几十亿元的法币在国民党大后方和我敌后根据地大量抢购物资,导致法币迅速贬值。
鉴于此,各抗日根据地通过发行本战略区的地方本位币,打击伪币、保护法币,粉碎了敌人的阴谋。但是市场上货币的流通量不能超过市场的需要量,为了发行抗币、建立独立自主的抗币市场,抗日根据地只能坚决地驱逐法币。因此,各抗日根据地在抗币发行初期,对法币采取联合或维护的政策,后期则采取限制和禁用的政策。
晋察冀边区是运用这种既斗争又联合货币政策的典型。晋察冀边区是最早取得本币独立地位的根据地,晋察冀边区抗币与法币的斗争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从1938年3月至1940 年3月,这一时期法币仍是晋察冀边区市场上的良币,边区政府不仅允许法币自由流通,而且还对其予以保护,以免其落入敌寇之手,被用于套取我方外汇;第二阶段是从1940年2月至1941年12月,为了打破日寇“以战养战”的计划,晋察冀边区政府进一步采取有效措施,于1940年2月宣布停止法币在晋察冀边区流通;第三阶段是从1941年 12月至抗战结束,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侵略者大量使用法币抢购晋察冀边区的物资,在此情况下,晋察冀边区政府禁止法币流通和兑换。
综上,各抗日根据地发行的抗币,在斗争中不断成长壮大,逐步占据了市场,形成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独立自主的货币制度,推动了抗日根据地的建设与发展,对抗战的全面胜利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三、 总结

抗日战争时期,各抗日根据地在敌占区和国民党统治区的夹缝中生存,与它们既有商品物资方面的贸易联系,也有货币金融方面的交往。抗日根据地银行认真执行中共中央制定的一系列经济政策,建立独立自主的边区货币制度,贯彻“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财经工作总方针,以生产贸易的发展确保财政收支的平衡,通过开源节流减少财政性货币发行,通过公营部门掌握重要物资,增强稳定货币的物资力量,最终实现了保障战时供给和稳定市场物价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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